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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6b1小说网 > > 心机是什么 > 第148章
    涂抑头顶着一头泡沫,“快快快,帮帮我,看看我手机呢,今天是提交作业的截止日期!我差点忘了!教授说不交就得挂科!!”

    木棉从他扔在柜子上的包里找到了手机,准备递给他时,涂抑觉得满手泡沫懒得清洗,便道:“学长,你帮我弄吧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木棉问,“密码?”

    涂抑呵呵一笑:“你的生日。”说完他便钻回了门后。

    木棉很快就帮他提交了作业,正要放下手机时,忽然想到什么,眼睛一动不动地凝固在他的手机上。随后他拇指翻飞,手机的光反射进他晦暗不明的瞳孔里面,最后,不露声色地熄灭了屏幕。

    “学长......”涂抑洗完出来就抱着木棉蹭,亲他的侧颈。

    没亲几下木棉就要推开他,涂抑不肯松手:“再多一会儿学长。”

    “妈妈叫我过去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恩?”涂抑看了眼时间,“可是都这么晚了。”

    木棉:“能赶上睡觉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涂抑沮丧道:“可是赶不上那个......”

    木棉警告地瞥他:“今晚绝对不行。”

    涂抑垂头丧气地往床边去了。

    木棉走后不久,他的手机又响起来,抬目一看,被他备注成“x”的联系人正在屏幕上跳动着,他的脸上立刻泛起一股寒光。

    这正是这段时间不停纠缠他的那个电话。

    毫不留情地挂断,正要丢开手机时,对方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。

    这次涂抑没有再挂,他看了眼房外,确认木棉尚未有回来的迹象,这才点了接通。对方沉默着,却令他更加恼怒,凛然怪罪道:“别逼我,让我再想想,在我想清楚之前你不要动手脚,还有,不要再频繁地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对面还是寂静,只有几条平稳的呼吸声,却猛地让涂抑感到了一阵熟悉,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,对面轻轻开口:“你需要想什么?”

    涂抑惊愕之后便是一通无力,拿着电话的手绝望地垂落,不得不面对自己被看穿的事实。随后,木棉踩着镇定的脚步进来,也拿着一只正在通话中手机。

    他掐掉电话,将手臂叠在胸前,审视道:“这下可以说了吗?”

    “学长......”涂抑心虚地垂着脑袋。

    木棉走至他面前,冷肃的语气中有一股强势:“涂抑,不光你能看穿我,我也能看穿你,既然我问你你不说,我只好想别的办法逼你说。”

    然后,他又用力地强调了一句:“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学长。”涂抑眼睛里蓄满了愧疚的泪水,“我绝对想要给你百分百的忠诚。”

    他当然是一条极端忠诚的小狗,木棉收敛眉目,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。他已经训狗有方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
    这番手段之下涂抑立刻决堤,无论他之前带着怎样的顾虑,现在,他都一五一十地倾诉出来。

    ““x”是我父亲的一个助理,你受伤的时候我不是提前回来了嘛,涂啄就借机向父亲透露了我俩的关系,父亲产生了见你的想法......前段时间他让助理通知我,过年把你带回家去。”

    “第一次联系你就是逛庙会那天?”

    “恩......所以我撒谎了,那天不是因为拖堂才来晚,是被“x”的电话纠缠住了。”

    得知事情真相,木棉反倒松了口气,“很好办,我跟你回家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不!”涂抑反应相当强烈,“我不想!”

    说及此,他甚至惊恐地睁大了眼,随后用力把木棉抱住,倔强地说:“我不让!”

    木棉自然深知他如此反对的原因,或许此刻他才更应该感到害怕才是,那个危险疯狂的家族......

    可他表现得相当平静,语气近乎温柔:“没关系的涂抑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!”涂抑固执地抱着他,固执地反对。

    木棉拍拍他的背,又揉了揉他的头发。

    涂抑在温柔乡中快要失控,他渐渐抖动起身体,哽咽地说:“那个危险的家,我不想让你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去的话,你父亲肯定会采用别的手段。”

    涂抑忽然凶狠地说:“我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以。”木棉温柔但坚定地说,“我不允许你杀人。”

    “唔。”小狗痛苦地呜咽了一下,泪水滴进了木棉的领口。

    木棉继续抚摸他的头发,一段时间之后,涂抑将头从他的颈窝里抬起来,眼眶已哭红了:“学长,你真的决定去吗?那个家里都是疯子,你不害怕吗?”

    木棉不说话,只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。

    屋里昏暗,他的笑藏匿在半明半晦的界限,流露出一股引而不发的危险。涂抑看得心惊之余,又感到一种别样的兴奋。

    那始终纠缠他的担忧忽然就泯灭不见了,他看着木棉深沉阴暗的笑容,那是他的另一半真实的灵魂。

    他的学长,从来也不清白。

    第81章 疯狂的学长

    刚下过雪的天空是灰色的,古欧庄园伫立在天幕之下,显得阴沉且严肃。

    汽车驶过草坪停在别墅门口,训练有序的佣人将行李都搬了进去,涂抑和木棉一前一后下车。

    管家对客人表示过欢迎之后在前为其引路,木棉踩着昂贵的地毯穿梭客厅之后,刚踏上旋转扶梯的第一阶,忽然觉得头顶出现了一道几乎要贯穿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起初他以为又是涂抑那个疯狂的弟弟,抬头辨别之后才发现不是,在三楼走廊的位置站着的是一个女人。她穿着一身纯白的睡裙,长发披散在胸前,因此遮住了大半张面容,俯视时脸上落下一大片阴影,看着稍显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