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帮助下,沈逾拿到一个看的过眼的成绩,回家确实领到了赏�
没两天也给她买了杯奶茶,还不忘夸�,“小蘑菇啊,�这么聪明,�哥哥为什么喊��傻子?�
她当时一脸惊骇:“……你怎么知道我哥哥……这么喊我?�
沈逾有些不好意思:“之前你哥哥上次打电话来,我帮�接了一下。�
“……�
是开�那阵子的事�
曾忆昔当时打来电话,�问她在哪个班来着�
沈逾这�子跟她解�,实在是她哥哥打了太多�,他以为是什么急事就顺手给接了�
当时顾着找乐子,忘了跟她说�
她那时以为这“缺德事”是傅言真干�,早上一来就质问他�
所以是冤枉人了么…�
可他那时为什么不说清楚?
这个坏人�
周六,她始终静不下心,写卷子的时候总是�到他�
没一�儿就要看看手机�
他今天没要她过去陪他�
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,也实在是想不明�,明明是他烂桃花一堆,她都没说什么,可他怎么还好意思对她发脾气呀�
还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忐忑�
但这�僵持所带来的不安,似乎都是她一个人的�
她挨不过�
晚上,快到十�,她没骨气的拿起手机,拨通了傅言真的号码�
先打电话,其实就意味着先低头�
尽管她并不知道,她在孙若雪的事情上有什么错�
�一通电话,他没有接�
隔了半小时,她忍不住又打了一通�
还是没接�
理智告诉她,不能�打第三�,他不接就算了�
可眼忍不住去看,手也忍不住去碰�
不过,这回没等她拨出号码,它自己震动了起来�
傅言真给她回电话�
她一个激灵�
差点把手机磕在脸上�
慌里慌张地扶好手机,按了接听�
指尖还是颤的�
对面那轻描淡写地一声“喂”,又让她心头一悸�
“有事吗?”傅言真声音有些倦意,还带着点哑�
“……没什么事。”她心沉了几分�
傅言真没说话�
给她一�没事�打电话给我干什么的暗示�
“你很困吗?”她犹豫,还是主动找话来说�
“有点。�
“……”不知道�说什么,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,她组织好措辞,“那个,之前不是�接我电话的……是吧。�
“什么?�
“就开�那会儿,我的电话不是�接的吧。�
傅言真明显忘了当时故意气她的这事儿,有点莫名其妙,“我没接过你电话。�
“……那�休息吧。”听出他的困倦,她只好这样说�
“嗯。”傅言真应了声�
但电话未被立刻挂断�
他默了几秒,又开了口,声音有几分艰涩,“明天下午,�能来俱乐部吗?�
“……好。�
心情一下雀跃�
其实她这几天挺忙的�
袁安兴师动众地给她弄来了实验的学习材料,包括他们这几次自命题的试卷�
尽管任务这么繁重,她还是忍不住想见他�
“早点睡。”傅言真说�
“嗯。”她�了想,说了句,“晚安。�
“晚安。”傅言真也回了她�
这心情,好似潮汐�
起起伏伏,跌跌落落�
全系于一人�
他们谁都没有提及孙若雪的事�
她没好意思问�
他也没有主动说�
次日下午,她跟沈邻溪说去找同��
沈邻溪提醒她今天有雨,记得带伞,还有晚上回来早点�
她嗯了声�
心怀鬼胎,所以过分敏感�
她想了想,这是沈邻溪是第一次跟她说“早点回来”�
到俱乐部的时候,傅言真在门口和人说话�
她注意到他头发剪短了,能窥见后颈棘突�
已经降温好几天�
可他眼下没穿外套,只套着一件黑色低领毛衣,布料看上去也并不厚重,锁骨露出半截,袖子往上推一寸,腕骨精瘦有力�
他背对着她,并没注意到她来�
是第一次来时,那个剃着寸头的男人提醒的�
她记得他叫韩绅�
“呦,小同学来了。”韩绅朝她笑了笑�
傅言真这才侧过身,一寸日光覆在他脸上,眼眸里也噙着点细碎的光�
像是星辰坠进深海�
韩绅知趣,曾如初一来,他就找了个有事的借口�
先走了�
她走到傅言真跟前,咬了咬唇,开口问了句:“你怎么剪头发了?�
“长了,挡眼睛。”傅言真说�
曾如初“哦”了声,感觉他有些情绪不佳�
一低眸,看到地上有两截烟头�
这一隅空气里,也掺着点烟草味�
刚刚韩绅手里衔着一支,她没多想,只以为是他抽的�
傅言真带她进了门,众人一见到她就笑�
有眼力见的毕竟是少数,但大家也没什么坏心思,只是跟往常一样拿她打哈哈�
曾如初实在不太习惯这�戏谑,伸手推了推傅言真,“能不能走快点?�
他这回没带外套出来,见她又低头脸红,哂了声:“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,紧张什么?�
曾如初:“……�
但他还是顾着她感受,抬起眼,一个眼风扫了过去,让动静小了许多�
他带她进了训练室�
曾如初去休息室里写卷子,写了小半张就写不下去了�
�出来看他�
她走到一旁,和往常一样坐在地上�
其实旁边放了椅子,但她已经习惯在地上坐着�
这个季节,天还是有些凉的�
傅言真给她买了个软垫�
她一抬眼,发现一旁的椅子上放着他的外套�
上面还有烟盒和打火机�
盒子是拆了封的�
目光微微一颤�
他这分明,也是抽烟了�
十一月过了大半�
离年末的比赛也没剩多长时��
他现在只�报那一箭之仇,练到胳膊发酸时才回过身,看到了曾如初�
她已经安静无声地在这里等他快俩小时�
傅言真看她这小小的身躯,心里蓦地一软�
那点火气也消了�
他走过去,在她面前蹲下,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那点软肉�
“无聊吗?”他问�
曾如初摇头�
怎么�无聊�
傅言真喜欢玩她的脸,这么一碰,感觉清瘦了些,“作业都做完了?�
“没有,”曾如初说,“还有很多。�
傅言真笑了笑,“你这作业做不完回头�不会哭鼻子?�
曾如初:“……�
“耽误��习了?”他带着点哄人的语气在问�
曾如初没说话,其实是有点耽误�
但归根究底,是她自己静不下心,也不能怪他�
给傅言真递过水,她忍不住问了句:“你也抽烟吗?�
傅言真手一顿,瞥见他衣服上放的东西,知道被她看见了�
但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瞒的,“嗯”了声�
曾如初看着他的脸,到嘴的话突然又丧失勇气,直直咽了回去�
她都敢从曾忆昔嘴里把烟拿下�
最后却只小声跟他说了句:“那�少抽点。�
她声音很小,傅言真似乎都听没听清�
他手机这时也响了,起身去拿起东西�
临出门之前,揉了揉她头发,让她进去写作业�
曾如初不着痕迹地垂眸看了眼椅子,发现他把烟盒和打火机都拿了出去�
她在休息室待了快半小时,他都没回来�
心里有些慌,拧开门出去看了看�
最后发现傅言真在楼道里抽烟�
俱乐部有三座电梯,楼道平时都是闲置的�
没什么人来,光线也很暗�
他没在阴翳里,指�夹着一根烟�
那一抹猩红,让晦暗的楼道更幽深�
觉察到动静,傅言真往门边看了眼�
隔着那悠悠荡荡的烟雾,她看不清他的表情�
只凭感觉,好似戾气深重�
她走过去,傅言真指尖点了点烟身�
灰白簌簌落下�
有点呛人�
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�
傅言真将烟丢到脚底,抬脚一碾,问了声:“怎么过来了?�
“没看到�……”有点担心�
他笑了声,“这么一�儿,就想我了?�
曾如初走到他身边,“你怎么,开始抽烟了。�
他明知故问,却也避重就轻:“不喜欢?�
“……对身体不好。�
傅言真没接话�
曾如初抬起脸看他�
“我不能跟你保证我不抽,”傅言真捏了捏她下巴,“要是没做到,那不就是在骗你。�
“……�
“我不在�跟前抽,”傅言真刮了下她的鼻尖,“不呛着�,行不行。�
曾如初知道她要再说,他或许就烦了�
她抿着唇,没说话�
其实她很�说句“不行”�
傅言真挑了下眉:“你这么看我干什么?�
她想哄他开心,“你好看啊。�
傅言真果然笑了声�
他这么一笑�
空气里的沉抑都散开很多�
好像,能让他笑一笑,她什么都愿意去做�
他们站在角落里,楼道的门是合着的�
她鼓足勇气,踮脚去亲了下傅言真�
傅言真看着她,有些难以置信,回过神时,立刻就扣住她后颈,将这个吻延续下去�
厮磨好一�儿,他才松开她�
眼里也终于有了点温度�
他指腹从她唇瓣上划过,“怎么了?这么主动?�
“不��不开心。”曾如初实话实说�
是在哄他�
傅言真又伸手将她拽紧,他微弓着身,下巴抵在她肩窝处,是一�很依赖的姿势�
抱了她好一�儿,他开口问:“你怎么都不问我,那天跟孙若雪出去说什么了?�
他突然这么提及,曾如初还有些猝不及防�
他捏她的手,�了点力,“你就不怕她把我勾跑了?�
曾如初:“……你�吗?�
傅言真笑了笑:“不好说啊。�
曾如初身子一阵紧绷�
“你能不能,”傅言真说,“稍微的……�
他这时候倒有点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了,觉得词库很贫瘠�
搜肠刮肚半天,只�最朴实无华的字眼描述他当时的感受�
“稍微的像个女朋友。”他说�
“……我怎么不像了?”曾如初问�
“你哪儿像了?”傅言真反问她�
“……�
觉察到语气有些冷硬,他弯下腰,蹭了蹭她的脸�
又亲了亲她�
曾如初开始木然,后面也回应着他�
灰暗寂寥的角落被染上一层绮丽�
深秋的薄凉,也在慢慢被情愫烫热�
直到门从外面“吱呀”一声推开�
曾如初受惊,忙不迭地将脸埋在他胸前,不敢抬头去看�
也怕被人看到�
傅言真好笑,抬手搭上她后脑,像是袒护�
来的是个男人�
但后面还跟着几个�
今天电梯坏了一个,另外两个不上不下的,他们等着不耐烦就想着来走楼梯�
�着楼层也不��
他长着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,谁都认得�
“呦!傅少和小女朋友亲热呢……�
贸贸然进来的那人看到傅言真在这里,赶紧退了出去,扯着嗓子又跟后面的人说,“赶紧走赶紧走!�
后面的人忙不迭地跑了�
人走后,曾如初抬起脸�
她听到他�刚刚说的那些话,一时有些难以置信:“你跟他�说了啊?�
傅言真低眸看她:“我没说。�
曾如初有些疑惑:“……那他们,是怎么知道的?�
傅言真语气渐冷:“长着眼睛,看出来的。�
曾如初:“……�
“我经常把你往这儿带,能看不出来吗?”傅言真有些无奈�
曾如初想到门外那些笑声,所以他�知道她是傅言真的女朋友吧,还喊她小同�…�
�到这个尴尬到脚趾头都蜷了起来�
傅言真捧着她的脸,�情很认真:“我确实�跟他�说。�
曾如初:“他�不是已经知道了吗?�
傅言真定定看着她:“我是说,所有人。�
曾如初:“……�
“要是你舅舅、舅妈、表哥他�知道了,骂我也好打我也好,我都受着,”傅言真既是承诺,也几乎是祈求,“我不想�这样偷偷摸摸下去了。�
可曾如初听到他提及他�,她这心就很慌�
他们是两个世界里开出的不同品类的花�
他放荡不羁,炙烈坦荡,告诉她“爱要大声说出来”�
她畏惧是非,谨小慎微,眼下只能选择“沉默的爱”�
“……还是不能说?”傅言真看到她眼里的躲闪,语气里有明显的失望�
他松开手,默了许久,声音低低地说了句:“做我傅言真的女朋友,让你这么抬不起的头吗。�
这种挫败感,让他心情跌进谷底�
浑身都大写着烦躁�
曾如初唇抿的很紧,见他脸上露出这样的�情,试图迂回,“……你让我��好不好?�
傅言真抬起眸看了她一眼,没再逼她�
后面也没�多说什么�
他起身推开门,回训练室继续去练箭�
可明显是心烦意乱,靶子被他射的乱七八糟,效果差到离谱�
不到半小时,他就不想练了�
他看了曾如初一眼,“东西收拾一下。�
“送你回家。�
回去的路上�
他实在没心思再陪她走,�为一到她家小区附近,她就开始躲闪�
看着,他都觉得累的慌�
他直接打了辆出租�
半道上,言知玉又给他打电话�
他们离的很近,曾如初能听到他说话�
是他妈妈打来的�
要他快点来他爷爷这边�
傅言真面色沉冷:“不去。�
他妈妈也语带威胁:“你不来试试……�
傅言真冷笑一声,直接掐断电话�
曾如初下车时,听到他更改了地址�
他上车时说的是,“先到临江大道,�去南麓湾。�
但他现在让司机在前面掉头,折回俱乐部�
他不要别人一而再、再�三的教他做事�
烟雨暗千家�
雨前的沉闷和阴郁让人喘不过气�
江风里也搀兑着一阵潮腥�
江城小半月没见雨�
险些让人忘了它本来的模样�
她到家时,暴雨滂沱砸下�
像是压抑了许久,来了一场气势汹汹的报复�
周一来,赵允恬见她眼里有血丝,问了声“怎么了?昨晚没睡好。�
曾如初点头“嗯”了声,她确实没睡好�
夜里温度降了许多�
但她翻来覆去睡不着,还闷出了一身的汗�
即使天凉好个秋,她半夜还是蹬掉了被子,后面只裹着一床薄毯�
�此着了凉�
课间操都没劲儿去,头昏了厉害,跟袁安说了声,�趴桌上补觉�
没一�儿,她忽觉身上一暖�
抬眸一看,傅言真站她桌前,一件外套搭在她身上�
他刚来,看到她这么趴桌上,一副病恹恹的样子�
她看着他,蓦地,就又开心了�
像那句诗�
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�
竟觉得他的衣服,比她蹬掉的那一床软被还暖�
但很快这点喜悦又消失无踪�
傅言真披在她身上的这是件�外套�
但还是有烟草味�
她便知道他在来的路上,应该是抽了烟的�
曾如初掩去那点异色,问了句:“怎么才来啊?�
傅言真淡淡回了句,“家里有事。�
看出他不太想说话,曾如初没再多说什么,只“哦”了声�
傅言真看了眼她的脸色,转过赵允恬的椅子坐了下来,低眸看她,问了声:“身�不舒服?�
她嗯了声,“感冒了”�
傅言真抬手去碰她额头�
还好,不烫�
视线一瞥,注意到她桌上的水杯空着,便起身出去给她倒了杯热水�
倒完水回来后,又问了句:“吃药了吗?�
曾如初摇头�
“我去给�买。”傅言真说着�起了身�
她伸手去拉他,“我不吃药。�
傅言真挑了下眉:“怕苦啊?�
“会犯困。”曾如初摇了摇头,“上课注意力就不集中了。�
傅言真:“……�
�渣不太懂这个�法�
曾如初一�强调说她免疫力很好,下午应该就会好一些�
但傅言真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沈逾,让他去校医院拿点感冒药回来�
要是她挨不住,好歹有个东西救个急�
曾如初口干,�喝他打来的热水,但是一碰杯子觉得烫�
傅言真拧开买的矿泉水,�给她搀点时,又似想起什么,“能倒吗?�
“?�
“我刚抽了烟,”傅言真不�瞒她,如实相告,“嫌弃吗?�
“……”她摇了摇头。他�都……亲过了,哪里还嫌弃�
傅言真笑了声,给她倒了些凉的兑上�
曾如初喝完,刺痛的嗓子得到一些舒缓�
傅言真起身回到自�座位,没�找她说话,让她安静休息�
曾如初迷迷糊糊的趴了�十多分钟�
听到走道传来动静,猛地惊醒�
她慌忙直起身�
傅言真抬眼看她:“怎么不多睡一�儿?�
曾如初将他的外套拿下,放到他桌上:“同��就快回来了。�
四目相对,她看到傅言真眸光陡然一暗�
曾如初知道他又不�兴了�
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�
跟傅言真在一起,肯定�被传的人尽皆知�
他这么耀眼的一个人�
傅言真没什么情绪地将衣服收回,塞进桌屉�
沈逾小跑冲�来,看到傅言真,问了句:“阿真,�也感冒了啊?�
傅言真只跟他说买药,没说给谁买�
沈逾笑嘻嘻:“孙若雪说给�买了药哦!她要给�亲自送来!�
曾如初:“……�
傅言真“操”了声�
他靠在椅子上,看她刚刚扔回的这件外套,又看着她这风雨不动安如山的背影�
烦到爆炸�
他只要她一个态度�
一个在人前把他当回事的态度�
他都不要她吭声�
只要她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回个头,看他一个警告的眼神�
他都能马上让那女的滚�
有多远给他滚多远�
一秒�
两秒�
三秒�
耐心到了临界值�
他冷笑了声�
当曾如初捏紧拳头,鼓足勇气回过身,想跟他说一声:“要上课了,别出去”�
那个位置已经空了�
他没有给她这个勇敢的机会�
一整天,他也没�来学校�
傍晚吃饭时,赵允恬告诉她:“我听七班的人说,这孙若雪放话一定要追到傅言真。�
曾如初握筷的手一抖�
“这女的是个狠的,”赵允恬啧了声,“陆州同都玩不过她。�
曾如初陷入慌乱�
她是不是真的应该要让别人知道,她和傅言真在一起了�
要是知道傅言真有女朋友,她们应该就不来了�
犹豫许久,她艰涩地开口:“恬恬,在雅集早恋,要是被老师知道了,真的不会请家长吗?�
在实验,听个歌都�被没收耳机,也从没见过男生和女生同桌,走的近一些都�被老师关注�
她没亲眼见过为这事请家长,但听过不少传闻�
但这里是雅集,所以她抱着很大的侥幸心理�
她真的怕被舅舅舅妈知道,怕他�担心和失望�
但她也不��看到傅言真跟她赌气,跟女生出去了�
如果她们知道他有女朋友,是不是就不会来找他�
也知道傅言真是在跟她置气,怪她太过懦弱�
她看着赵允恬,像是在看一根救命稻草�
如果赵允恬说“不�”,她也许就…�
赵允恬目瞪口呆地看着她�
震惊许久,才开了口:“你……是不是喜欢上傅言真了。�
曾如初:“……�
“你跟我说实话。”赵允恬语气有些严肃,“我觉得�最近很怪。�
曾如初吸了口气,决定将事情说了出来,“我其实,跟傅言真在一起了。�
“……�
赵允恬惊的下巴都快掉了,目光渐渐变的有些凶狠�
曾如初知道她生气了,赶紧垂下脸,回避她的目光�
“……什么时候的事?”赵允恬缓了许久,才稍稍平复了心��
“……有点早了。”曾如初做好挨骂的准备�
果然下一秒,赵允恬就爆了粗口�
她不是个斯文乖巧的姑娘,“操”了一声,将桌子拍的一声脆响:“曾如初!你这都不跟我说?�
四周人闻声看了过来�
曾如初将脸埋的更低了�
“对不起。”她巴巴的道了歉�
她知道赵允恬把她当朋友,一直都很照顾她,瞒她这么久,她也很羞愧�
赵允恬做了个深呼吸,一脸的恨铁不成钢,却也没想到她这么大胆�
迟到都不敢,竟然还敢早恋�
可身为朋友,她始终是站在曾如初这边的,骂她的话她说不出几句,没多久,这焦点因为偏爱而被转移到傅言真那里�
“那傅言真……他妈的现在,还跟别的女生出去?”赵允恬�到上午孙若雪的事情,愤恨地说了句�
越想越气,她将碗筷搁在一边,起身去拉曾如初,“走,我�去问问他,问他这是几个意思。�
“……别去。”曾如初拦着她�
�为知道依着赵允恬这性子,肯定要把事情闹的沸沸扬扬�
“你怕什么?”赵允恬不解,“他一边在这里整个地下女友,一边又跟那什么孙若雪纠缠不休,他什么意思啊?�
“其实是我让他不跟别人说的,”曾如初见她误会忙着解释,“不是他的错。�
事实上,傅言真已经不止一次跟她提到想将关系公开�
只是她一直在回避躲闪�
赵允恬却不相信她的话,因为这两位的人物形象在她这里太过深刻鲜明�
她只觉得曾如初这时候还在帮傅言真解释,一时又�到那些替她那死去的“前男友”各�洗白的脑残粉丝�
也真�骂她一句“是不是脑残”�
僵持许久�
赵允恬叹了口气,她难得语重心长:“不说别的,��俩是一路人吗?�
曾如初看着她,怔怔地�
他们,其实不是一路人�
她心里是知道的�
那天,她和赵允恬在操场坐了很久�
许久都没出声�
直至悬于�墙之上的笨钟蓦地敲响�
风云流散,天色转暗,飞鸟惊惶�
她们才默然回班�
袁安守在班门口,看到曾如初回来,将手里拿着的东西交给她�
曾如初接过来看了眼,是套�中的模考卷子�
训导主任周致托人从二中拿的东西,让袁安交给她,再次体现校方对她的�度重视�
她说了声“谢谢”�
袁安又跟她说:“我下午跟你舅妈联系了,下周要开家长�。�
曾如初心里一咯噔,倏地抬起脸,�色有些慌乱�
袁安好笑:“你紧张干什么?�
曾如初抿了下唇,“您找我舅妈有什么事吗?�
“奥,”袁安笑着解释,“想让你舅妈作为家长代表来发言,说说好孩子是这么养成的,好让其他家长来取取经。�
曾如初:“……�
袁安没吝啬溢美之词,将她里里外外夸了个遍后,又让她回去催一下舅妈好好写发言稿,�上好多讲点内容�
曾如初觉得腿上像是被人绑了铅块,每走一步都很艰难�
教室里,她身后的那张桌又是空的�
傅言真也没来上晚自习�
放学时,她看到他上午给她披着的外套掉落在地�
待同��走的所剩无几时,她将它小心捡起,又将灰尘抖落,叠好,重�给它放了�去�
赵允恬看她这样子没好气:“我�上去踩两脚。�
晚上回到家后,沈邻溪跟她说了袁安找她做家长代表的事情�
通话结束后,她就在写稿子,还在网上找了很多发言稿做参考�
这种事她经验不足�
之前,她每回接到曾忆昔老师的电话就紧张�
�都不��,就知道这讨债鬼又给他惹事了�
老师找家长还有好事,是曾如初来他�家后,她才知道的�
曾如初在某些方面也算安慰她�
不是她教的不好,是种的问题�
曾如初不就好的很嘛�
沈邻溪兴冲冲地将自己写了一半的稿子拿给曾如初看,让她给点意见�
曾如初看着她的�字,字里行间都流露着以她为荣为傲的情绪�
原来,在师长他们这里,她仍被视为乖巧懂事的孩子�
还没人发现她干净乖巧的外表下,灵魂已不再安分,逾矩的事一做再做�
她垂于腿侧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攥紧,掌心已然攥出了一层粘腻的汗�
“舅妈,我有这么好吗?”她抬眸看向沈邻溪,语气不太确信�
沈邻溪摸了摸她的头:“曾忆昔要是有你一半,我都满足了。�
聊了一�儿,她回到房��
房间明显被打扫过,桌角细缝里都洁净无尘�
沈邻溪怕她夜里�贪凉,还将她床上的薄毯拿走了,只给她留一床厚被�
床单被罩枕套全换了新�
颜色粉嫩,残有豆蔻香�
书桌上,窄口花瓶也被撤下�
沈邻溪给她换了个口径稍微宽阔点的绿玻璃花瓶,并为她插了一束她最喜欢的雏菊�
曾如初看着这花失了好一��,一时间�到之前送给傅言真的那捧花�
后面花被舍离,她只想到他�
�到为他编出的一个又一个谎言,为他动的疯狂绮丽的念头,想到他问她能不能说出来他们关系时她差点答应…�
沈邻溪不知道的是,她所展露出的每一份疼爱和信任,都是在往她心口插上一根刺�
舅妈�
阿初…�
她已经不是个乖孩子了�
作者有话要说:这是上卷的第32章,因为有个楔子,上卷大概还剩三章~
这章字数很扎实,相当于双更啦�
谢谢喜欢,抱抱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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